Lyra

兴趣使然的搞笑艺人

【穹云】无见苦求

盒盒,加完班了!立刻选取幸运的我cp把没吵完的架吵完!(穹&云:?)

还是四灵AU,接无明闇蔽 的下文

WARNING:

这次真的吵很凶,请务必慎重观看

如果有看得不爽的地方攻击我也不要攻击我cp!谢谢大噶!(

Summary:

东方纤云眉头一皱,说道:“帝君大人,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既已如此,也是勉强不来了。”

东方芜穹道:“我偏要勉强。”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搭配bgm食用 アムリタ-弾き語り- 

  

  

  

  

年轻鲛人腕上红绳系着的青玉平安扣磕碰到桐木地板上,发出很轻的一声。

  

帝君大人似乎这才注意到此处还有外人,风度翩翩地冲他一颔首,道,滚出去。

  

鳞采如蒙大赦,终于不必引火烧身,站起来匆匆忙忙作了个揖,千恩万谢地逃走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东方芜穹不急着跟晚辈算总账,要算,也得是赤鳐夫人三跪九叩亲来向他赎罪。

  

比起鲛族府君,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需要问个清楚。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是东方芜穹的眼睛。若在白日,真武帝君这样凝聚力量且毫不掩饰,实在威严悚然,令人不敢直视;但此夜寂静,室内只有他与东方纤云二人,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都不可以是单纯的气话。

  

东方芜穹还是笑吟吟的,但远比平日更加从容优雅的姿态和金光流动的眼睛无一不让青龙判断出,这人是已经动怒了。

  

上来第一句,“美人,”帝君大人轻飘飘地说,还是他平日里哄人的语气——“你还在病里,我不同你吵。”

  

——许久前也是这样。早年时候,两人之间也不全然是和气欢笑的,也像寻常的挚友一般斗嘴,争执,再和好,甚至更热闹一些,打得乒呤哐啷的。即便在摩擦中有不忿,东方芜穹自负年长,必定是先冷静下来的那个,会说一些让两个人场面上都过得去的话。既然有了台阶下,东方纤云自然也顺坡下龙,折一捧时令的花再顺手牵点南疆进贡的椰子做甜点,借花献佛时也少不了吃玄冥君一个脑瓜崩,偶尔再掐一把脸,这事就算翻篇。

  

涿鹿战争之后,青龙水面下的性子才被磨砺得体贴沉静很多,这时候反而换他来体谅安慰东方芜穹。此时玄冥君这样突兀地来一句,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两个人逐渐磨合的时候,不得不说使人怀念。

  

但这时青龙已被心魔折磨得心神浮动,再听这些话,就觉得东方芜穹傲慢至极,也可恶至极。他从前是很爱重对方这份心气的,有本事的人才有胆量傲,玄冥君乃四灵之首,与天同寿,又拥有这样移山填海能为,哪怕傲到天边去也是合理的……但以他俩的关系,如果私下相处还端着那副德高望重、不予计较的假大度架子,就未免太无聊了。

  

生气就生气,偏偏还要装作自己不生气,东方纤云觉得这人也挺搞笑的。

  

于是他问,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玄冥君不置一词。

  

东方纤云一字一句地敲打他:这次不是,真不是。

  

今夜太晚,你先休息。明日想好了再同我说。

他撂下这句,转身想走,东方纤云点名喊住他——东方芜穹,站住。

  

——你总是替旁人做决定;什么时候,我也在这个旁人之内了?

  

那人回头望他,眸中是强自镇定的担忧。

  

心魔想让你自毁,不是你想自毁。纤云,等你好了,我……

  

东方芜穹。

  

青龙再一次叫了对方的名字,刻薄的话到了唇边,被他微微一抿,和着翻涌到喉头的血咽下。

  

——他不欠我的,他仁至义尽了,事已至此,你还要迁怒吗?

  

这些话被他伴着清心诀在心底默诵,像是用一把磨刀石,反复地磨着自己的心。直至把言辞也磨平棱角,方才吐出。

  

——只有人才是需要被哄骗着,才能存活下来的生灵。

  

我好不了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愿意死,可是生灵总是要死的,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人的寿命足够能彼此陪伴,但也有老幼之分,也有天灾人祸。

  

我为长生种,已经胜过凡人太多,既然如此,活着就好好活着,该到死的时候就死……苟延残喘,像什么样子?

  

就像春天的时候,满山的花会长出细小的花苞,香气会蔓延到很远的地方,引来蜜蜂和蝴蝶;夏天的时候,草木会变得无比强大,长出能遮天蔽日的枝叶,星空也会特别清晰,银河像是一条缎子;秋天的时候,那些碧绿的枝叶会变黄,长出果子,河水越发清澈,打算在冻冰之前跑到无边的大海里面……

  

而到了冬天,一场大雪下来,所有的生命都将归于沉寂,天地莽莽,一切都会被洗干净,埋葬那些死去的,等待来年的新生。

  

这就是世界的规则……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它不可能围着某个人的意愿转。

  

帝君,其他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龙君平时与人说话,总是温和中透着热情,让站在他面前的人有一种自己被全心全意重视的感觉,然而此时, 他面对玄冥依然称得上温和耐心,却多少流露出了一点克制后的倦怠意味。

  

东方芜穹。我感激你,但也到此为止了。你做的够多了。

  

剩下的时间,想怎么处置,想做什么,就让我自己安排吧。

  

  

玄冥君一言不发,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听到最后一句,垂眸道,纤云,你不要乱来。

  

你别管我的事。

  

言语方脱口而出,他便惊觉不妥,这话说得太伤人……东方芜穹已经一撩帘子出去了。

  

真武帝君御下宽和,是不会拿普通侍从撒气的……东方纤云闭着眼,在心里苍白无力地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跟过去……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出去除了让彼此都伤心,还有什么用呢。

  

正这样想着,听到外面轰隆一声,他隔着窗一望,月色下远处朦胧清辉的皎月峰头飞了。

  

北地鲛湖十三峰,就此成为十二峰半。

  

青龙又看了一会,默默走过去,把窗子关上。

  

这还是留手了……他替对方辩解,毁去仙草是鲛人理亏,若帝君大人真怒到什么都不顾了,一鞭横扫十座主峰,剩下三座侧峰给北地鲛族望着干瞪眼都叫皇恩浩荡。

  

他刻意地没去想自己的原因,解了外袍,去寝台上躺下,虽是合眼了,可并未睡着。

  

东方纤云把呼吸放得很缓,可是一口气到最后,身体总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反噬下午就开始发作了,方才他站得和桅杆一样笔直,不愿让那人看出来,这会乍一放松,疼痛立刻迫不及待地咬上了他。

  

而那些隐藏的刀叶也似乎慢慢苏醒过来,亮出雪白锋利的刃口,快活地顺着血液流转到四肢百骸,缓缓刮擦着骨殖,开始旋转——

  

仿佛是灵魂被一片片撕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噬。

  

青龙的嘴唇和脸颊一样毫无血色,十指却狠狠地抓进了肉里,在自己心口上留下一串鲜血淋漓的伤。

  

去吧,去吧,叫出来啊,耳边响起恶鬼般的呓语,那尖牙利齿的心魔亲密地伏在他肩上,扇动着翅膀洒下迷幻人心的鳞粉,再用灵巧的舌头编织起甜蜜的谎言。

  

你本就是为救他受的伤不是吗?凭什么如今只有你一人受尽反噬之苦,他却依旧高高在上做他的帝君……

  

鲜红的魔纹以他的身体为画卷舒展开,毒蛇一样攀附上了脖颈,贪得无厌地抢走他的灵力,一旦灵力耗尽,再来吸取的就是生命……

  

肩膀上的恶鬼伸出分叉的舌头,舔舐着耳廓,巨大的眼珠像是紫色玻璃球,凸面倒映着怪异的人影。

  

去叫他过来,它说。他会心甘情愿把灵力给你的……只要你开口,本源之力不也是手到擒来……

  

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啊!

  

青龙艰难地张开口。

  

隔音符。

  

去你妈的。东方纤云惨白的脸上扭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对心魔说。

  

  

反噬发作的时间并不长,实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于东方纤云而言却像是一万年那么难熬。

  

我哪里又能活到一万年这么久呢。青龙苦中作乐地想。

  

他几乎就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似乎过了许久,他被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惊醒。

  

声音在隔壁门口停下了,东方纤云以为那人要回转歇息,刚要松口气,影子却又迈步过来,落在他薄纱绣兰花的门帘上,竟未再动。

  

青龙默默盯着,依照自己以前的脾气,一时性急说下这种伤人言语,早就后悔不迭,跑到家主大人面前捏肩捶腿老实认错了。可他刚跟心魔斗了一场,从身体到精神都疲惫不堪,实在提不起精神再同那人演君臣相和的戏码。

  

何况这件事他也早就想同东方芜穹提了,既然治不好,那就不治了。

  

长痛不如短痛,叫他潇洒来去,得一个痛快便好。

  

  

此时那一位在外面,他躺在屋里,两个人都有千言万语想与对方说,却又都高傲凛冽,不愿意低头。帘上拉长的人影孤零零的,瞧着使人不忍,东方纤云很想叫他进来,又怕自己见了面心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动摇,真的又像以前那样随便他为所欲为了……

  

他觉得友人再如何是不该如此的,但不如此又如何呢?他说不出,细想这些使他头痛欲裂。

  

玄冥君在外面站了一会,似乎也觉得这样可悲可笑,便离开了。东方纤云听着声响远去,再无回音,眼前一阵阵发黑,难受得想吐。

  

又开始了,总是这样……反噬影响了他的心性,一方面白日烦躁不安,一方面夜里又心绪忧郁起来。从前的青龙岁星是多么潇洒恣意的一个人……如今却这般患得患失,既怕友人把自己丢下,又怕自己成为对方的拖累,以青龙的骄傲,那真是比死还难受的事。

  

轰,轰,轰。

  

东方纤云蜷在被窝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巨响,叹口气,用被子蒙住头,数着数。

  

一,二,三……加上前面的,一连削了四座护湖峰,这是真气疯了。

  

相识以来,即便争吵,他也从未对东方芜穹说过如此冷心冷情的重话。彼此扶持这些年来,更是互相顾惜还来不及。

  

你与那一位过从甚密。白虎监兵曾板着脸劝告他,一分的关心从那人嘴里说出也成了十分硬邦邦的警告。

  

这样下去不行。印飞星说,你们俩打断骨头连着筋,谁断了都得魔怔……四灵的弱点,不该牵扯到对方。

  

他彼时却并不以为意。

  

行了,你我师兄弟见面,何须说这些不中听的……青龙嬉皮笑脸地揽住他,不如谈谈你跟我们家星河什么时候过从甚密一下……

  

东方纤云!!

  

  

唉,飞星这个乌鸦嘴……东方纤云转了个身,仰面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当真应了这小子的坏话。眼下只是吵两句,彼此都觉得伤透心了。

  

不然还是等下去道个歉,服个软?

  

应该还不至于气到想干掉我,吧……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一声“轰”。这次更大,甚至隐有水龙之声。

  

算了……不去触那个霉头了。东方纤云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安静地缩回去睡觉。东方芜穹想不想干掉自己他不知道,不过依这个架势,那人好像挺想干掉北地鲛族的。

  

不过一颗萆荔草,不必……算了,讲道理,他也想看点乐子了。

  

如何收场么,那是鲛人要头疼的事情。

  

Fin(?)

  

  

或许算是彩蛋:

  

这一夜东方纤云没睡好,半梦半醒之间,见到一处巨大的废墟谷地,东方芜穹站在他对面,脸色白的吓人,衣襟沾满血迹,望过来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灰烬般的、沉寂的坦然。

  

青龙与他对视,刹那心悸几乎喘不过气来,无来由地,心口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知晓这是梦,但怎么也挣脱不开,睡一会,魇一会。待真正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门外有亲卫守着,东方纤云收拾完毕出门,刚到门口就听说,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四灵里一半都在这,不就是被削了五座山头……东方纤云想着,安慰说,也没什么大事,再让帝君从北边移山过来,赔给他们几座罢了……

  

亲卫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禀告说,殿下,不是护湖峰。

  

那是什么?

  

湖没了。

  

青龙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湖?

  

是绡湖。亲卫看他脸色,贴心地重复了一遍:鲛族赖以生存的绡湖没有了。

  

鲛人也是水族,这事闹得跟鬼故事一样,鱼一觉醒来,家里没水了。

  

东方芜穹疯了吧这是?!东方纤云也震撼了,他没想到自己能把人气到这种地步……

  

他望着亲卫,亲卫望着他,两厢无言。

  

眼前这孩子是蛇族,也是自小在他手里提拔上来的,万事只等他吩咐。龙君揉着眉心想了想,疲惫道,搬家吧,问问鳞采愿不愿领族人住来东海……我做主,免他一甲子税收徭役。

  

亲卫有些为难的样子:帝君有令,暂时不搬,等他先查清楚……

  

查什么?

  

湖水已空了——亲卫接着说,露出的湖底,全是新旧相接的骸骨。

  


End


  

这次真的没啦!写得很爽,对不起大噶,我不装了,我就是那种看到自推角色很惨反而会很爽的烂人(忏悔)啊当然我也不喜欢无意义的受难,但是我很喜欢看到我推一边很惨一边又在绝境中展现了不起的高贵意志,我很喜欢请给我这个……

对不起云酱,你被我喜欢真的倒了大霉(真诚的忏悔)

回头看了看,怎么好像又没吵起来(……)变成云单方面输出了,对不起穹哥,你别跟病人计较,云酱是病人我是精神病人(你是?)

虽然但是我是不是忘记说了,这篇主线是千年双向暗恋哈哈(爽朗)也就是说现在还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直到()()()了才捅破窗户纸哈哈(

  


对不起评论区迷茫的朋友……因为这其实算是整个系列的开头(?)不知道啥时候能写完就在这里补充一下后续设定吧:

萆荔草通体漆黑兼药性奇特,凡人便认为它是救苦救难的灵药了,但天底下何来无缘无故的慈悲呢。萆荔实际上是绡湖那一湖白骨供养出来的,以人与妖血肉灵脉为食。鲛族先祖依靠这株草在绡湖繁衍下去,后来历代府君供养它是为了保全鲛族,有好处嘛。但是到鲛人赤鳐夫人这一代,就不想供养它了,涿鹿战争时期她带领鲛族投奔穹,二人有交情。战争结束之后赤鳐夫人站队站对了,以后不需要寄人篱下,再大张旗鼓供养也会被发现,这种草菅人命的事四灵是不许的。但赤鳐夫人羽翼未丰,没办法反对全族供奉圣物的意思,一直到孙辈鳞采这一代,她才掌握足够的权柄,恰好药草千年一开, 她就想把萆荔献给穹云治心魔, 打算提的条件是那一湖白骨既往不咎,放鲛族一条生路。这个是基本盘。

这篇毁了的是假的,真的还在赤鳐夫人手里,穹直接把湖掀了也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后面还是很热闹的,多方势力混杂。至于草怎么弄出假的来,又毁了,以及云和穹摊牌,就是基本盘上的横生枝节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鲛人一个局,蛇族一个局,云还有一个局。

云本性是很洒脱的,与其看着穹为他的事奔波劳累伤神,觉得不如把自己当一场烟花放了把剩下的乱臣贼子一波带走,保护九州未来不再生战乱也巩固穹的统治,但是呢之前也没有噶掉的四灵给他做参考案例(……)他也不确定青龙陨落会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他开始给自己的死做谋划,当然全程是背着穹的。

穹的话呢,一直很坚定不移地觉得会有办法,坚定得身边人都信了!他接受事实挺晚的,迟到很久很久之后某件事失败才非常不情愿地明白,“原来我也有力所不及的事啊”……

所以就虽然他俩也没捅破窗户纸,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剪不断理还乱得独一无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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